
如果你喜欢的明星公开性生活,你还会爱ta吗
性对许多人而言讳莫如深,但又是一个时常被交流的秘密。我们究竟应不应该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性生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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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谈性说爱中文网)小二姐那篇《张杨导演,我爱你》在流量的市场上像任何一个热点一样倏忽来去。看客反应不一而足,不过有一个较为流行的观点是:小二姐自发主动的床评,使得这终于不是一个权力严重不对等的性关系了(参见我们的文章为什么我不嘲笑“小三”女文青)。
所以当一个人主动分享自己的性生活时,ta在分享什么?
被公开的秘密
从张杨导演的一夜风流的“被公开”讲起,多数公众人物并不会主动分享自己的性生活。一来性污名化实在深入人心,社会主流对于性道德的标准又极高;二来有些公众人物,尤其是娱乐明星,身上担负着贩售性幻想的隐性职能。不用说性生活了,公开恋情都需要谋篇布局思量再三。想想前不久公布恋情的鹿晗,一夜之间失去了多少心碎的女粉丝!
但这被隐瞒的性生活却又是大多数人喜闻乐见的吧。这倒未必是窥淫癖(scopophilia)的心理机制作祟,而是天性使然:越是遮得严实,就越是想看。
他们自己不肯说怎么办?简单,爱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做的。耶稣用五饼二鱼喂饱五千人,成千上万嗷嗷待哺的娱记则都该尊小二姐们一句活菩萨。张杨导演往前数不久,还有吴亦凡和小G娜。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,又怎么架得住两张床照。

过去常有人疑问,明星如果与粉丝发生性关系,是否一种不对等的性行为?现如今社交媒体与网络改变了传播方式。一旦这样的关系真的发生,粉丝又有爆料的平台时,ta掌握的信息,就成为一种相对于明星的权力。性革命与信息革命共同带来了这种另类的平等,说它另类,是因为这种平等与双方的角力共生。
主动性与表演式讲述
也不是所有明星都不分享,曾经看过香港的分级谈话节目《今夜不设防》,哥哥张国荣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分享自己的破处经历:自己如何与当时的女友看落日,又如何由香港出发去澳门开房。许多粉丝至今都赞其色而不淫;台湾地区有综艺传统,最出名的《康熙来了》里,小s最爱逼问男艺人初夜经历,分享者有人害羞有人痞气,对我等直女观众来讲,倒也颇具观赏性。欧美地区对性的态度更开放些,谈话节目里飙起车来,车速让人晕眩。
不过我更愿意称之为“表演式讲述”,被讲述的内容可能为真,可能为假,但都是经过思考与加工的,更像是贩卖性幻想的一部分——虽然未必是自知的。另一方面来看,他们在讲述时一般需要隐去“另一方”。这是对彼此的基本保护。
倘若超出这个限度可能就不被接受了,香港某个男演员因有一次无意走漏了风声,被人猜出与当时圈内女友的私人生活,如今廿年过去,仍被人视之为黑历史。
不过有趣的是,这种讲述者普遍是男性。也就是说,即使是一种表演,男女情欲在镜头面前也并不平等。

东亚地区少有女明星够胆到对公众分享自己的性生活的。小s倒是在镜头前反复表演情欲,个人生活里却还是要当传统的贤妻良母。早些年“身体写作”的icon卫慧、木子美等人靠文字坦露情欲,网上随便一搜,大部分人仍然孜孜不倦地对她们进行荡丨妇羞辱。这个矛盾目前看来不可解:你被曝光与男性睡觉,你是客体;你主动娓娓道来自己与谁睡觉,你仍然要被当作是客体。哪一天我们能享受平等地讲述性生活的自由?希望那天早点到来。
“我和ta睡了,但你不要告诉别人”
小说《繁花》开篇,是市井的小贩陶陶拉住沪生,讲自己与老婆芳妹的性生活。芳妹如何雨夜云朝,如何要了又要。沪生并不对陶陶特别耐烦,这一节却不响,认认真真地听陶陶讲完。
性生活是几乎所有成年人之间少有的共同话题。再君子的人,可能也免不了在别人的自曝面前,闻一下其详。
类似于口述史,“口述性经验史”的可信度有时被高估。人们会倾向于相信,那些用第一人称叙述的故事,一定真诚可靠。
虽然大部分人分享时也无恶意,但我们不妨维持一点听者的清醒与自觉:爱需要两个人做,而讲述却往往由其中一个人完成。Ta尽可以自吹自擂、贬低对方;也可以自欺欺人、修辞夸张。对不在场的一方而言,现实可能并不是这样。
更何况,性在我们的文化中被赋予了太多意义,其中的大部分又相当负面。性在被叙述的过程中极其容易被异化。如果有男性吹嘘自己与处女睡觉,他谈论的是一个关于处女情结的谬论。如果有女性觉得自己可以通过性来换取别的资源,她谈论的是一种自我物化的可能。诸如此类的叙述,多少都有不公在其中。
所以对这样的叙述,保持一些警惕极有必要。但我必须承认,我实在不能遵守“非礼勿听”的君子守则。我还经常用真诚的眼神鼓励对面期期艾艾的朋友,让ta大胆讲出来。福柯说,当性被禁止讨论时,它反而会以一种另类的讨论、即更多的权力与管控存在。我很愿意人们在健康的性观念之上多多谈论探讨性生活,用这种微小的快活,去对抗和解构那些更大的话语。
(文/谈性说爱编辑部 陈麻薯,未经允许,不得转载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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